之前張寶派遣盧恒帶領人馬,去馳援河谷縣。
但現在盧恒這么快就回來了。
難免讓張寶多想。
但一見面,看著盧恒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像有什么事情發生,倒也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
“怎么這就回來了?”
張寶對著盧恒問道。
盧恒便把怎么遇見老何,老何怎么說的,又是怎么跟老何他們演了一場戲的事情,跟張寶說了一遍。
看完了老何的信。
張寶也明白了老何的意思。
不過這件事情,跟之前胡都古那時是不一樣的。
當時胡都古只有一個人,再說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現在老何可是那么多人,要投靠刺史,就要有投名狀,到時候怎么辦?
而且人多眼雜,難免會出紕漏。
現在張寶已經不敢大意了。
經歷了程茂業的事情之后,張寶也明白,并不是所有人的過往自己都能了解。
自己可以往別人那里去安插探子。
那么別人也一樣可以對自己這邊進行安排。
“既然這樣,放出消息去,就說我們要準備攻打河谷縣,給何叔掩護一下。”
張寶對著盧恒說道。
按照常理,如果他們云中縣真要是在河谷縣損失了那么多人馬,而后續又沒有任何動作的話,自然說不通。
“是,大人,我立刻去安排!”
盧恒拱手走了出去。
張寶剛準備回去。
謝云松就跟見鬼了一樣,手里拿著一張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大……大人!”
“這么弄是要出事的!出大事的!”
謝云松一見張寶,就急忙拉著張寶到了屋里面。
“什么事?”
張寶被謝云松弄的一頭霧水。
“這個!”
謝云松把之前張寶寫給他的改革方案拿了出來。
“大人!”
“你這個叫攤丁入畝的方案先不說,后面這個打倒地主,平分田產的土地改革是什么情況?”
“這樣是會出事的!”
謝云松臉上的肉,都隨著謝云松劇烈的臉部表情變化哆嗦著。
“額……”
“這個會出什么事?”
張寶有些詫異。
張寶給到謝云松的,是之前老大所引領的土地改革制度。
正是因為土地改革制度在解放區的實行,這才讓老大他們站穩了腳跟,有了群眾基礎。
在張寶看來。
現在的情況是類似的。
征兵也好,籌糧也好,都離不開普通百姓,雖然張寶他們做這一切,并不是為了這些百姓們的翻身和自由。
但至少對他們是有著好處的。
人民群眾的力量不可忽視!
張寶認為,這才是自己作為穿越者,與這個時代的人最大的不同和優勢。
技術層面的落后,可以慢慢彌補,但是意識形態的落后,卻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張寶之前也預料到不會這么順利。
可沒想到還沒實行呢,就在謝云松這里卡住了。
“大人!”
“這鄉紳世家背后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復雜!”
“是動不得的!”
“更何況他們本身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就拿我們云中縣來說,一個周家,一個王家,那就是延續了上百年的世家,這兩家的族長,可都是上面退下來的。”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我之前是云中縣縣令,我見了他們兩位老太爺,也要行禮,更不要說管著他們了。”
“他們不僅在朝廷里面有著很多的門生,更重要的是,在本地本族有著很高的威望。”
“他們一個家族的人也有數千,哪里是說動就動的?”
謝云松給張寶解釋道。
“這么囂張?”
“那就更要治一治他們了!”
“在我們的地盤上還不聽我們的話,留著他們干什么?”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之前我確實疏忽了,沒想到他們這么多人,真要硬拼還確實不好辦。”
張寶點了點頭。
謝云松看著張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眼前的這個張大人,真是藝高人膽大,竟敢朝著這些富豪鄉紳下手,豈是那么容易的?
搞不好被他們聯合起來,把縣府給攪翻了都有可能。
“那這樣,攤丁入畝的事情也就不著急做了,你先準備著。”
“等我把這些所謂的富豪鄉紳們處理一下,然后你再開始,這樣就沒有阻力了。”
張寶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對著謝云松說道。
“啊?”
“處理一下?”
“怎么處理?”
謝云松一聽,張寶竟然還要對這些富豪鄉紳下手,差點沒驚掉下巴。
敢情剛才我在這跟你叭叭半天,一點用沒有唄?
“老謝啊,我問你,皇上都能被人換了,朝廷現在能顧上他們這些人的事?”
“那自然不能!”
“那我再問你,我們現在都已經反了,我就算不收拾他們,拉攏好他們,上面要收拾我們的時候,他們能幫忙?”
“那肯定不會!”
“那他們的宅院,就算有家丁打手什么的,還能比得上縣府的防護?”
“那自然比不上!”
“那不就完了?”
“你就等著瞧好吧,要是聽話,還可以好好用用,要是不聽話,那就沒辦法了,你看看人家大司馬,都能把皇帝換了,換一個聽話的小皇帝,我們怎么就不能跟著學學?”
曹念笑嘻嘻的說道。
已經有了想法。
“學學?”
“啥意思?”
謝云松聽得一頭霧水。
“嘿嘿,你就瞧好吧,你給我列一下云中縣現有的鄉紳世家的名單,三天之后,我請他們吃飯!”
“到時候你來陪著。”
張寶拍了拍謝云松的肩膀。
拿到謝云松寫好的名單之后。
當天晚上關閉城門之前,寶衛三十六騎和摸金大隊的人馬,悄悄的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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