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
‘樊瀚中’早早的就去了。
雖然表面上他是河州州牧,但在張寶這個知根知底的人面前,他是絲毫不敢托大的。
所以便早早的到了醉仙樓的包廂里面等著。
到了以后,發現張寶已經把整個二樓都給包了。
這樣一來,就算他們說什么事情,也不會有人發現,不由得暗嘆朱越手下的人,做事情就是縝密。
不過這樣看來。
今天晚上張寶要跟自己談的事情,一定是了不得的。
但會是什么事情呢?
這一次整體來說,自己的表現應該也算是不錯的吧?
雖說之前拖延了一會,但現在已經把太州的人都干掉了,怎么也算是將功贖罪。
今天剛剛傳來消息,聽說刺史在遼州遇刺,是大司馬下的手,難道是讓自己也去對付大司馬?
但自己區區一個州牧,還是個冒牌貨,連大司馬是誰都沒見過,怎么對付?
唉……
要是這個刺史在遼州被干掉就好了……
這樣一來,再干掉那些知情的人,自己就徹底是河州的老大了。
要是以后發展發展,說不定咱也能混個皇上當當……
正當‘樊瀚中’胡亂想著的時候,聽見一陣上樓的腳步聲。
‘樊瀚中’連忙站了起來。
果然,見到張寶走了上來,令他詫異的是,在張寶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陌生的老頭。
這是什么意思?
‘樊瀚中’很是詫異,但還是連忙上前迎接。
“呦,州牧大人來的這么早?”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我二叔,家里父母去世的早,二叔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一直對樊州牧你很是敬仰,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來陪樊州牧喝一杯,就跟著一起來了。”
張寶上前說道。
“這……”
“自當是沒問題,來來來,里面請!”
‘樊瀚中’一頭霧水,張寶這話分明就是告訴他,眼前這個老頭是自己人。
但對于‘樊瀚中’來說,總感覺有些別扭。
三人入座,老何很是納悶的打量著眼前的樊瀚中。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眼前的樊瀚中,對張寶有一絲諂媚的感覺……
從剛才迎接的時候就是這樣,到現在竟然主動給張寶倒酒,這簡直有點顛覆老何的三觀了。
“這一次順利拿下北海城。”
“樊州牧勇猛神武,功不可沒,來,我提議,先敬樊州牧三杯。”
張寶舉起酒杯說道。
在來之前,他和老何可都是吃了一碗面打底的。
喝起酒來不杵。
樊瀚中倒是有些懵逼。
這上來啥都沒吃,就先喝三杯?
但他也不敢說什么,咣咣咣的干了三杯。
“哪里哪里,都是張公子的功勞,在下不敢貪功。”
“我不過是揮揮手,吆喝兩聲。”
‘樊瀚中’拿捏著姿態,對著張寶說道。
遲遲不見張寶切入正題,‘樊瀚中’有些慌。
“樊州牧謙虛了,不管之前怎么樣,現在樊州牧就是樊州牧,誰敢不相信樊州牧你帶兵的能力?”
張寶笑著說道。
朝老何使了個眼色。
“對對對!”
“樊州牧一直是相當厲害的。”
“來來來,吃菜吃菜!”
老何作為氣氛組的組長,張羅著吃菜。
‘樊瀚中’剛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里面,老何就把酒杯端了起來。
“你看看,來之前我說什么來著?”
“我們樊州牧,那絕對是英雄豪杰一般的人物。”
“在我們老家,有個講究,叫做英雄豪杰菜一口,五六七八一杯酒。”
“來來來,我給樊州牧您滿上!”
老何對著‘樊瀚中’說道。
“啊?”
“什么意思?我先吃口菜就要連喝八杯?”
“那我要是先吃口肉呢?”
‘樊瀚中’瞪大了眼。
“哎呦,我看樊州牧您是饞酒了啊,俗話說的好,一口肉一壇酒,紅火日子朝天吼!”
“您這要是第一下夾了肉,那可就是直接悶一壇酒了。”
老何咧著嘴笑著說道。
“啊?”
“還有這講究?”
“張公子,二叔這是喝酒的行家啊……”
‘樊瀚中’看了看張寶。
“呵呵,之前二叔就聽說樊州牧是海量,可是神往已久,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就按二叔的規矩來吧。”
張寶點了點頭。
‘樊瀚中’咽了口唾沫,沒辦法,連續喝了八杯酒。
空著肚子喝了這些酒,‘樊瀚中’也有點迷糊了。
剛要拿起筷子來夾口菜吃,但筷子停留了半天,硬是沒敢下筷子,好不容易看到有一盤魚,想著這魚既不是菜,也不是肉,總歸沒有那么多事情,便在魚腹夾了一塊魚肉。
“啊呀!”
“我說樊老哥啊,你這真是饞酒了,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頭五腹六,您這一筷子,可就要連喝六杯!”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是我陪著您喝六杯!”
老何在一邊看著‘樊瀚中’一杯一杯又一杯,自己也饞的不行。
“啊?”
“還喝?”
‘樊瀚中’有些迷糊了。
這飯沒法吃了……
“呵呵,你們先喝著,我去后廚再加幾個熱菜!”
“這天涼了,菜涼的也快。”
張寶笑著站了起來。
‘樊瀚中’還要說什么,老何的酒杯已經送到了嘴邊。
‘樊瀚中’沒辦法,只能繼續喝了起來。
張寶在外面待了一會,約摸著差不多了,這才重新進去。
只見此時的桌子上,已經多了七八個空酒壇子,桌上的飯菜倒是幾乎沒動。
老何正跟‘樊瀚中’摟著拜把子呢。
“蒼天在上!”
“我何云龍今日跟樊瀚中結為夫妻!從此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一鞠躬!”
“拜天嘔——”
老何話說到一半,就不行了,對面的‘樊瀚中’的一張臉跟老茄子一樣,紫黑紫黑的,眼神迷離,都快沒反應了。
張寶朝著后面一招手,進來兩個小二,把老何抬了出去。
“張公子,今天……好像有點喝多了……”
“在下……這個……”
‘樊瀚中’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
“哪有,喝的高興最重要。”
“我說實話,這個人啊,也就是在喝酒以后才能高興高興,整天被壓抑著,實在是太沉重了……”
張寶嘆了口氣。
‘樊瀚中’抬頭看著張寶,眼神里面竟然有了些許淚花。
看向張寶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人生知己一樣。
“難道張公子也有這種感覺?”
‘樊瀚中’對著張寶問道。
“唉……那是自然。”
“別看我現在這么風光,但背后一直被刺史大人壓著,手上又有把柄,我不得不做這些事情。”
“之前聽到他朱越在遼州被刺殺,要是得手了,或許我就真的解脫了。”
張寶很是唏噓的說道。
“啊?”
“看不出來,張公子你竟然跟我一樣?”
‘樊瀚中’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朱越手下的紅人,竟然也跟自己有著相同的想法。
‘樊瀚中’心里面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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