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張寶有些始料未及的。
要知道。
當時張寶帶著老何和樊瀚中兩人,直接進到了鄭家,砍死了鄭家的現任家主鄭空明不說,后面還一路大殺四方,殺了不少鄭家的人。
按理說,應該跟鄭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他鄭家又怎么可能做出投靠的事情?
這種事情一旦做出來了,恐怕立刻就會被其他人知道。
而鄭家這么光明正大的拉著兩車的金銀珠寶過來,就算想瞞著也瞞不住。
樊瀚中看完了信,倒不像張寶這么詫異。
“大人,這件事情在我看來,你倒是多慮了。”
“鄭家能夠這么多年存在著,并且有這么大的勢力,一定不會感情用事,他們權衡的,是最大的利益。”
“依我看,應該是上次我們三人獨闖鄭家,并且用那種秘密武器的事情,震懾住了鄭家。”
“而且鄭家在看到了朱越的玉佩在你手上之后,一定會去打探朱越的消息,恐怕也已經知道了朱越死亡的事情。”
“這么一來,再加上現在朝廷的圣旨,你一下子成為了州牧,對于鄭家來說,恐怕要重新權衡跟你的仇怨。”
“很明顯,鄭家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樊瀚中說道。
張寶點了點頭,不管怎么樣,鄭家能夠到明面上來,至少要比一直在暗地里面搞動作要好的多。
再說了,現在正好缺錢的時候,鄭家送來的東西,不收白不收!
“把人放了,那兩車金銀珠寶拉進來找人看好了。”
“對了,你什么時候路過鄭家的時候,去說一句,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聽話,合作的事情,好說!”
“他們之前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張寶笑著說道。
樊瀚中翻了個白眼。
你既往不咎?
明明是你,到人家鄭家里面去大殺四方,你倒成了受害者。
再說了。
我特么順路嗎?
你這一句順路,讓我多走幾百里地!
樊瀚中搖了搖頭,連忙招呼著自己手下的那些人走了。
再這么待下去,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新州牧,還指不定又給自己安排什么活。
等到樊瀚中帶人走了以后。
張寶便讓人拉著鄭家送來的一輛車,朝著老何的院子走去。
這段時間,老何回到三河縣以后,大部分都跟女子菜刀大隊的人住在一起。
現在的整個院子里面,已經堆滿了酒壇子。
都是這段時間,老何從整個三河縣范圍內買來的酒。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三河縣范圍內,短時間內是沒有酒了。
老何可是爽了,借著驗酒的名義,幾乎每一壇子都被老何嘗了幾口,整天醉眼迷離的。
“何叔,最近弄了不少啊。”
張寶笑著走進了院子里面。
“我不是跟你吹!”
“也就是銀子不夠了,不然的話,我能把河陽郡所有的酒都給你買來!”
“上次碰見那個土財主,竟然說窖藏的酒不賣給我?”
“這我能忍?”
“一塊大金磚拍在他腦袋上了。”
老何醉聲醉氣的對著張寶說道。
“額……然后就賣給你了?”
張寶很是無語,敗家啊……
用金磚買酒,這個時候的酒有那么值錢嗎?
“沒啊,那人被我一金磚砸死了,然后他們也沒要錢,就讓我把酒搬走了。”
老何摸著鼻子說道。
張寶:……
這事辦的,果然很老何!
“把東西抬進來吧!”
張寶對著外面吆喝了一聲,十幾個士兵把箱子抬了進來。
“這是什么?”
老何一臉納悶,正要打開箱子,卻被張寶攔住了。
“先等一下!”
張寶冷著臉來到箱子這里,打開一看,箱子里面是一些金銀珠寶,凌亂的堆在里面。
“現在拿出來的話,我保證不連累家里面的人,不然的話,家人也跟著遭殃。”
張寶看著眼前的這群士兵。
其中一個士兵左右看了看,還是站了出來。
“大人,我一時糊涂……”
“我……”
那個士兵的手里面,放著一串玉石項鏈。
“讓你們搬運這些東西之前,我每個人給了你們多少銀兩?”
張寶冷冷的問道。
“五……五十兩!”
那名士兵低著頭說道。
“你知道為什么給你們這么多嗎?”
“又為什么讓你們來看著這些金銀珠寶嗎?”
張寶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人,我錯了!”
那名士兵跪了下來。
“大人!”
“我們也錯了,剛才小六子在拿的時候,我們看見了,小六子的老娘重病,需要錢,但不能用這種方法拿錢,我們沒有攔下來,當時我們就應該狠揍他一頓!”
“大人選我們,是看的起我們,但我們愧對大人的信任。”
其余的那些人也都紛紛對著張寶跪了下來。
“錯了就要受罰!”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
“六子,自己砍一條手下來,其余所有人,砍一根手指!”
“然后告訴所有的弟兄們,手和心再不老實,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張寶淡淡的說道。
“是!”
“多謝大人!”
眼前的眾人沒有絲毫猶豫,紛紛抽出刀來,自斷一指。
而六子更是決絕,毫不猶豫的砍掉了自己的左手。
所有人雖然痛的渾身是汗,但所有人都死死的咬著牙一聲不吭。
在他們看來,做了這樣的事情,張寶還能夠留他們一命,就已經是大恩了。
“去找洛木,讓他幫你們包扎傷口!”
張寶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何叔,安排你的人,給那個六子家里面送點錢去,再看看老人的病,幫著治一下。”
張寶又轉頭對著老何說道。
老何點了點頭,立馬安排去了。
“這個東西,何叔你找些工匠來,做成這個樣子。”
“現在這些酒還是不夠的,還要繼續買!”
“先不要在乎錢,越快越好!”
張寶對著老何說道。
“這是個啥?大葫蘆?”
“你要干什么?”
老何看著張寶遞過來的圖紙,眉頭都擰成一個疙瘩了。
“何叔,你拿反了!”
“這是用來造高度酒的,保準你一碗就倒,對了,你千萬別自己研究,找專業的工匠師傅來吧還是。”
張寶在一邊很是無語。
“高度酒?”
“還一碗就倒?”
“你騙鬼呢?”
老何一臉的不屑。
“要不,賭一場?”
張寶笑著問道。
“賭就賭,我能怕了你個臭小子?”
老何擼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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