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要多少？”
陳慧芳和溫暖也熟悉，加上現在也沒別的客人在，所以很痛快。
溫暖也報了斤數。
“兩，兩百斤？”
陳慧芳驚了：“小溫啊，豆油這東西雖然能放住，可一下子要這么多，也，也太多了吧！”
“芳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開了個店，油這東西少不得，少了東西不香，人家客人不愛吃，以后就不來了。”
溫暖一臉的無可奈何。
陳慧芳贊同這樣的說法，可還是覺得兩百斤不是小數。
溫暖見她這樣，就試探著問道：“芳姨，是不是有困難？”
“困難倒是不困難，就是兩百斤的油，不可能用這種鐵桶給你送過去，你要自己準備油桶。”
陳慧芳皺著眉：“現在的塑料桶，一桶也就能裝二十斤。兩百斤就要十個桶，光是桶錢就挺貴了。”
“這個沒事，反正桶也不是一次性的，洗干凈了還能裝別的。”
這一番解釋讓陳慧芳也不好再勸阻了，直接說道：“行，你打算哪天要？”
“19號之前吧！”
“那19號你帶桶過來，早點來。最好是八點之前，這樣人少，沒人瞧見。”
陳慧芳小聲說道。
溫暖點點頭。
油不像其他東西，一桶一桶的裝著，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
溫暖掏出個帕子用手壓在柜臺上，推向陳慧芳：“芳姨，這是定金。”
陳慧芳也沒拒絕，將織了一半的毛衣壓在上面，順勢收了起來。
糧油柜臺的面積大，占了整整一面墻和柜臺，拐角的柜臺是賣干貨的，這會兒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溫暖做遮擋，遠處的其他人也瞧不見。
陳慧芳將手帕拿在手里，接著柜臺和溫暖的遮擋打開。
里面放著一沓大團結，數了數，足有十張。
“豆油沒票，得按溢價算，和之前一樣，一塊錢一斤，這個我沒辦法算你便宜。”
陳慧芳將一百塊錢揣進兜里，又將手帕推給了溫暖。
溫暖嗯了聲：“我相信芳姨，就是給你添麻煩了。”
“啥麻煩不麻煩的，你又不是不給錢，又不少給錢。”
陳慧芳擺擺手，又將耳邊的碎頭發掖到了帽子里。
溫暖沒有就這么離開，而是提起了衣服的事：“芳姨，你家剩下的兩套衣服這個月末就能做完，回頭我給你送家去。”
“成！”
陳慧芳聽到這個消息挺高興。
雖然現在天氣還沒冷，穿不上，但說不著急也是假的。
偏偏自己當初說了不著急，所以也就一直沒催過溫暖。
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來，她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
兩個人又閑聊了繼續，溫暖和張芳芳打了個招呼才離開第四百貨商店。
當天晚上七點多，張芳芳和霍詩雯來了。
霍詩雯第一次看到旗袍的成品，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暖暖，你這手藝也太絕了吧！”
霍詩雯小心翼翼的摸著旗袍前面用兩片，珍珠和布縫制而成的鳳凰，這可比紙上畫的圖生動多了。
張芳芳也是兩眼放光，挽著溫暖的胳膊就開始撒嬌：“暖暖，我不管我不管，等我結婚了，你也要給我做一件這樣的旗袍！”
“你啥時候結婚？”
溫暖反問。
張芳芳一怔，沒能一下子回答上來，只是那雙頰的緋紅卻讓溫暖明白了什么，立刻笑著說道：“哎呀，看來我得趕緊攢錢了，要不然等某些人結婚了，我連個紅包都湊不夠，那某些人肯定得覺得我不夠意思，保不齊都得哭鼻子呢！”
“哎呀，臭暖暖，誰，誰說你不夠意思了！我才不會哭鼻子！”
張芳芳立刻反駁。
溫暖和霍雯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張芳芳被這兩個人笑懵了，但很快反應過來。
“臭暖暖，你套我話！你看我今天怎么懲罰你！”
叫著，張芳芳伸手就要去搔溫暖的癢癢肉。
溫暖呀了一聲就要躲。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霍雯一邊笑，一邊抬著掛著旗袍的架子往旁邊躲，生怕這倆人碰到了這條旗袍。
這可是兩百多塊錢呢！
這要是碰臟了碰壞了，她哭死的心都有。
“我錯了我錯了，芳芳大小姐快點饒了我吧！”
溫暖笑得都快岔氣了，連忙求饒。
張芳芳這才停下手，哼了哼：“以后還敢不敢套我的話了？”
“不敢了不敢了。”
溫暖笑著擺手，大口的喘了好幾口氣，這才算是平復下來。
不過這么一鬧騰，不管是溫暖還是張芳芳的臉都是紅撲撲的。
“時候不早了，芳芳，咱倆先回去吧！”
霍雯放好架子，這才對溫暖說道：“我明天帶我們廠長夫人過來試試。”
“成，明天下午吧！上午我店里忙，怕是沒時間。”
“行，明天下午見。”
霍雯也答應得干脆。
廠長夫人幾乎每次見著她都要問一下旗袍的事，如今終于可以試穿了，霍雯堅信廠長夫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點頭答應。
事情也確實和霍雯想得一樣。
廠長夫人一聽說旗袍做好了，連中午飯都沒讓霍雯吃上，就拉著人去找溫暖。
而此時溫暖的店里還在忙著。
溫暖看到兩個人竟然趕在飯口來，心里有點不太高興。
不過看著霍雯那一臉的歉意，溫暖到底沒有發作。
加上王淑芬和黃巧巧都會調配麻辣燙的調料了，索性將位置交給了王淑芬，自己則是帶著霍雯二人去了后院。
“還有后院了？”
廠長夫人見不是進之前的那個屋子，還挺詫異的。
溫暖嗯了一聲，并沒有解釋什么。
霍雯也沒多言。
廠長夫人就跟感覺不到溫暖的冷漠似的，一路走一路看這兩個院子。
不過看著看著就沒了興致。
就是普通的平房院子，除了干凈外，也沒別的優點了。
只是當她走進溫暖的工作間，看到掛在架子上的那條旗袍時，眼睛直接直了。
就一眼，她就認定了這條旗袍是她的。
倒也不是說那旗袍的做工有多精良，刺繡有多精美，而是那旗袍的樣式看著可比圖紙上的好看多了。
尤其是那閃閃發光的鳳凰，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讓她有點睜不開眼。
這么亮眼的裙子，如果穿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能成為最被關注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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