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爹還下不了床,為了給爹抓藥,妹妹又偷偷把自己賣了出去。
他們兄弟倆到現在都沒敢跟老人透露實情。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打聽到月芽兒的消息。然后努力攢錢,爭取早日將妹妹給贖回來。
世道艱難,人心險惡。
要賣身也合該他們這些當哥哥的去。
【宿主,被管家點中搬行李的人中,有月芽兒的二哥姜武。】
【其他腳夫忙活完很快就回碼頭繼續等活了,他卻一直沒走。】
宋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嗯,沒事。姜家的人多留意些就可以了。”
【好的宿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兩年。
現在的宋屹已經三周歲了。
不過在宋彰眼里,他已經到了五歲該啟蒙的時候了。
誰讓他是年底出生的呢,一下就虛了兩歲。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夭,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三字經》和《千字文》宋屹已經輕輕松松背完了。
現在小嘴正嘰里呱啦的背著《幼學瓊林》。
江氏到現在都跟做夢一樣。
兒子聰明懂事,這點她是一直都知道的,但也只以為是隨了爹了。
只要從小好好培養,還是有望在科舉一途上闖出一片天的。
況且還有張姨娘母子幾個處處攀比針對,自己現在若硬不下心腸狠抓屹兒的學業,只怕他的苦日子還在后頭。
但她委實沒想到,兒子竟然給她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讀起書來能夠過目不忘不說,夫君指點他的時候他還能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這……?!!!
宋彰起初還背著手搖頭晃腦地聽,只是在兒子背誦了幾句后,他連忙又正襟危坐起來。
不為別的,主要是兒子語速太快了。
他一時半會還適應不來。
一卷背完,宋彰從自己聽出的大概推算,應該是差不多的。
反正他聽清楚的都沒有錯。
“很好,屹兒既已背熟,那為父便從今天開始教你習些字吧!來!”
乖寶寶宋屹立馬聽話地接過毛筆……
江氏示意婢女放下點心,然后默默地退了出來。
“母親。”婉姐兒拿著風箏迎上前道:“過幾日就是重陽節了,今年弟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登高了嗎?”
江氏溫和地揉了揉女兒頭發,“這幾天風清日明,你弟弟的身子骨也長結實些了,該是可以和咱們一起去爬山的。”
“呀,那太好了。我正畫風箏呢,那我也給弟弟畫一個。”
“好。”
屹兒讀書刻苦,她正想著怎么讓哥兒放松放松呢!
重陽,又稱重九。是人們登高祈福、拜神祭祖的吉祥日子。
江氏一大早就讓人備了茱萸、五色糕,和菊花酒等物打包放入馬車里。
宋屹也起了個大早任由月芽兒給他將絲綢捆扎的茱萸發飾簪在頭上。
是的,月芽兒因踏實肯干,去年就被母親給提拔到自己身邊來了。
姜家兄弟倆是半年前打聽到她消息的。
后來千方百計地找到了個幫忙往縣衙后面送魚的活計,這才在月芽兒去廚房端羹湯的時候碰見過兩回。
見妹妹非但沒有受罪,反而白白嫩嫩的長高了不少,兄弟倆差點沒敢認。
不過也著實放心不少。
對于月芽兒,宋屹還是蠻喜歡的。
平時話雖不多,手腳卻麻利的很。
所以這次出行,身為大丫頭的月芽兒自然也隨行在側。
街上人聲鼎沸,伴隨著各種吆喝與叫賣之聲,宋家的馬車很快出城,然后又沿著官道晃晃悠悠的到了鏡山腳下。
由于山上有座香火旺盛的寺廟,所以山下的小路還是被休整的蠻好的。
不過也僅限于走,馬車是沒辦法往上跑的。
宋屹被月芽兒抱下來的時候,周邊已經停了不少馬車。
或親朋,或舊友,或同窗,還有三五成群的鄉下百姓。
有認出宋彰的,連忙眉開眼笑的過來作揖見禮。
不過在見到他身邊的家眷后,便也識趣的沒有多待。
婉姐兒見鄉親們大多挎著竹籃,一路上邊走邊拾撿山林里的蘑菇。
她也來了興趣。
拉著小丫鬟就要進去尋找。
今兒過節,宋彰和江氏沒有過多阻攔,也就由她去了。
常嬤嬤還給她騰出了一個裝食物的小籃子。
不過為了防止蛇蟲,嬤嬤特意給她們找了兩根修長的小棍,讓她們尋找的時候,只用棍子撥開雜草落葉即可。
江氏也不放心地交待道:“不許走遠啊,就在山道這附近,不能離開我們視線。”
“女兒知曉的。”婉姐兒抽空回頭,“父親,母親,待回去后,女兒要用自己采來的蘑菇親手給你們煲湯喝。”
宋彰與江氏相視一笑。
常嬤嬤立馬極有眼色的贊嘆道:“咱們大小姐溫婉醇孝,小少爺又聰明穩重,老爺與夫人真真好福氣呀!”
夫妻倆抬頭看向宋屹。
見兒子正邁著小短腿不緊不慢地往上爬著,從頭到尾都沒聽他講過一句累,整個人看起來既乖巧、又可愛。
“哈哈哈!”宋彰開懷一樂,“有道是‘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這的確是宋某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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