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頌輕松一笑,搖頭:“沒什么,和白警官八卦了一下。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音落,她便拉著陸景明的衣袖,走向宋知遠的辦公桌。
見她不想多說,眼下這個場合也不適合追問,陸景明只好作罷,眸光略暗了些。
原本圍在宋知遠身后的人,都自覺退開了身位。
宋知遠神情激動:“陸隊,魏顧問,你們看,我在趙彥宇和于芳芳就讀的初中論壇,檢索了他們兩人的名字。他們當年,居然是早戀的情侶,年紀那么小就談戀愛,說不定還是初戀呢。”
說的是趙彥宇和于芳芳的事,魏清頌卻下意識抬眸看了陸景明一眼,腦海中閃過一些溫馨美好的瞬間。
魏清頌趕緊將雜念摒棄,正色道:“論壇上的東西不足為信,還是得去找他們當年的初中老師和同學核實一下,還有,查查趙彥宇的行程。”
年輕刑警趕緊湊上來:“陸隊,魏顧問,我剛剛查過了,趙彥宇現在錢多得花不完,請了專業代理人幫他管理公司,他自己居然跑去開網約車了。”
“網約車?”魏清頌目光微閃,問道,“你們之前查沒查過其他三個死者的網約車記錄?”
白如霜皺眉答道:“我們查過了,可是,她們身亡當天并沒有搭乘過網約車。”
“不不不,不一定是死亡當天,你們再排查一遍,查她們生前兩個月內的網約車記錄,看看她們是不是都坐過趙彥宇的車。”魏清頌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查查趙彥宇8月22當天的行程,以及他公司的資產狀況,看看他那天有沒有和客戶起沖突,或者公司有無重大虧損。”
趙彥宇以前是出租車司機,當然對渠陽縣的環境非常熟悉。
有的人天生話嘮,有的人生性寡言,這是性格使然。
但是,想必每個人都曾遇到過這么一個司機,他總是能侃侃而談,從天文地理,到人生理想。
因為車內空間狹小,很容易削弱兩人的距離感,很多出租車司機都會和乘客閑聊。
“干什么工作”、“結婚了嗎”,諸如此類問題,在乘車的時候顯得稀疏平常。
大部分乘客都會覺得,乘車過程無聊,和司機聊聊天權當打發時間,除非是深夜出行,否則,對這樣主動搭訕的司機也不會有太多戒備,甚至還能相談甚歡。
除了第一起案件,其他三起案件都有預謀,所以,兇手在挑選行兇對象后,不一定會立即下手。
趙彥宇現在有大把閑暇的時間,能夠跟蹤和觀察受害人。
恰在此時,陳晉和小宋也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陳晉一進門,就連忙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后,才說道:“唉,累死我了,你們都不知道,這些家屬是有多難搞定。”
陸景明掃他一眼,面無表情問道:“有什么發現?”
陳晉在心中哀嚎:陸隊怎么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陸隊!魏姐,你倒是管管他啊!
但他面上半點也不敢顯現出來,老老實實回答:“馬曉璐和羅佳佳的家屬都承認,他們的確有催婚,不過他們并不認為這和案情有什么關系。”
“有沒有關系,目前還說不好,畢竟這的確是三個死者的共性。”魏清頌暫時想不明白,三名死者都被催婚,和這起案件到底有無關聯。
陸景明適時說道:“時間太晚,明天還有的忙,先散了吧,明天都打起精神來,好好查查這個趙彥宇。”
分局的支隊長去省廳學習未歸,眾人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眼下自然對陸景明的話言聽計從。
鄭局今日外出,由白如霜送他們回酒店。
走在去車庫的路上,白如霜心里憋著疑惑,還是忍不住問道:“魏小姐,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兇手的智力水平并不高,而且膽小怯懦,可是趙彥宇能白手起家,壟斷渠陽的出租車行業,難道不能說明他智商很高并且很有魄力嗎?”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見到趙彥宇本人后,我才能回答你,要么是我的側寫出現了偏差,要么就是其中還有別的隱情,我現在無法得出結論。”
魏清頌倒是極為平靜地承認了自己有可能判斷失誤。
這也是犯罪心理為何不能作為主導的原因,心理學不是魔法,判斷會出現偏差,在所難免。
白如霜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不解。”
“沒關系,有失誤才能成長,有質疑才有反思,我們得理性看待自己的不足嘛。”魏清頌坦然地向她笑笑。
白如霜這才松了口氣,越發佩服魏清頌的心態。
陸景明波瀾不驚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趙彥宇高考落榜,曾經窮困潦倒,直到中了彩票,生活才有所起色。”
如果他是個有頭腦并且有魄力的人,不至于渾渾噩噩那么久。
“也是。”白如霜若有所思,“這么說,他創業的時候,或許有高人指點?”
“不好說,媒體沒有報道過,這種事,他自己也不會主動揭短,等見到趙彥宇,所有的困惑都能迎刃而解了。”踏下最后一級臺階,魏清頌平靜地說道。
白如霜像是有問不完的問題,再度問道:“我還有一個疑惑,如果趙彥宇和于芳芳的關系,真有我們想象中那么親密,為什么一輪調查的時候,我們完全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蹤跡?”
“我們排查了于芳芳的人際關系,查過她的通訊記錄,也問過她的親朋好友,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像趙彥宇這樣功成名就的人,和于芳芳私下接觸,當然得偷偷摸摸了。”鄭尋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后冒出來。
魏清頌頓下腳步,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奇怪這人怎么忽然閃現出來的。
鄭尋卻趾高氣昂地瞪她一眼:“看什么看?我這次可是實話實說,難道你還能挑我的錯?”
“沒有,你說得很對。”魏清頌收回視線,語氣淡漠而平靜。
鄭尋更氣了。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提不起勁,這種感覺他難以形容,總之就是非常不爽。
當著白如霜的面,他又不想再擺臉色,免得她又生氣,況且他也忌憚陸景明,于是有火發不出,就更悶了。
白如霜奇怪地看向他:“你怎么還在這里?趕緊回家吧,我得送陸隊他們去酒店。”
鄭尋滿不在乎地聳肩,語調懶洋洋的:“你送他們,我送你啊。”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