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醫,你快看看陛下。”
喜順嚇的魂不附體,趕忙招呼楊太醫。
楊太醫彎著腰,走到天元帝跟前,手小心的探在天元帝的脈搏上,立馬掐了天元帝的人中。
“唔,咳咳。”
天元帝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撲到自己跟前的楚王。
他將手揮開,手臂顫抖,眼神看向蕭君策:
“傳,傳朕旨意,即日起,沒有朕的允許,楚王不得離開楚王府一步,趙青管轄的趙家軍,即刻前往邊境鎮守,沒有真的允許,永遠不得回京,永遠!!”
“噗嗤。”
天元帝說完這一番話,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眼睛閉上,暈死了過去。
“父皇。”
“陛下。”
楚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有些白。
父皇的意思,是要將他幽閉么。
為何,他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為何他已經將太子給殺了,卻步了太子的后塵呢。
“來人。”
蕭君策聲音冷淡,面色也十分寡淡,哪怕天元帝暈在他跟前,他的情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攝政王。”
暗一跟暗二走了進來,抱拳,恭敬開口。
“將楚王送回楚王府,即刻起,不允許楚王離開楚王府一步,另,護送趙軍侯回府,至于侯爺手上的軍符,便暫時交由本王保管吧。”
蕭君策瞇著眼睛,冷冷的盯著趙青。
趙青握緊了拳頭,咬緊后牙槽,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微臣,遵旨。”
是他著急了,但是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若真的只是殺了太子,太子一死,天元帝的子嗣稀少,不會這么對楚王。
可現在看他如此震怒,其中必然還有他們忽略的問題。
“放開本宮,你們放開本宮,本宮要見皇上,皇上,你好狠的心啊,太子到底是你的骨血,你居然要了他的命,哈哈哈,亂臣賊子?太子是被人給陷害了,真正跟突厥還有北川勾結的人是楚王,是楚王害了太子,是楚王。”
殿外,皇后的聲音癲狂凄厲,像是惡鬼一樣。
她被侍衛壓著,披頭散發,指甲也斷了,上面殘留著血跡。
如今的她,也不再是皇后了,而是謀逆太子的母親,是跟太子一起謀逆的宮妃。
皇后掙扎著,可侍衛如今已經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
“噗通。”
一聲。
侍衛壓著皇后跪在殿外。
皇后的嘴中流出鮮血,她的眼底也是一片猩紅,猩紅下,還有灰白。
她的兒子死了,她寄予厚望的兒子死了,是楚王,都是楚王害死了她的兒子。
楚王早就跟突厥還有塔塔爾齊娜勾結在一起,就等著太子謀逆,他來個甕中捉鱉。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你何其狠毒,竟然容不下自己的兒子,若非你一直苦苦相逼,太子又何止于走到今日這一步,太子都是被陛下你逼死的,都是陛下你,你是罪魁禍首,你是整個大胤的罪人,哈哈哈,死,都去死,大家一起去死吧。”
皇后瘋癲不已,侍衛見她如此,鉗制著她的肩膀,將她的頭壓在地上。
白色的錦袍劃過,蕭君策走出寢殿,皇后看見蕭君策,眼底含了最后一絲希冀:
“皇弟,皇弟,是楚王,是楚王他勾結了突厥跟北川的人,是他,賣國的是他,是他害死了本宮的太子,皇弟,你不要放過楚王,不要放過楚王,哈哈哈。”
成王敗寇只在一瞬間,皇后不再是皇后,而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母親。
“本王沒有。”
蕭君策身后,楚王滿臉陰鷙,見鬼的勾結,他什么時候跟北川還有突厥有了聯系?
太子實在可惡,在死之前,也還沒忘了陷害自己,給自己扣上一個通敵的罪名。
他跟皇后,其心歹毒。
“沒有?若是沒有,為何突厥跟北川的人沒有出兵,為何他們會反悔,你楚王為何又會知道太子要謀反之事,你敢說不是你做的,哈哈哈,陛下,你殺了太子,楚王若是不殺,大胤遲早易主,遲早易主!”
皇后噴出一口血,身軀若破敗的柳絮一般倒在地上,已經扣爛的手指不停的在地面抓著,妄圖抓住什么東西,拯救她于水火。
“將皇后帶回未央宮,皇兄沒醒之前,任何人不許見皇后。”
蕭君策揮揮手,侍衛應聲,立馬將皇后帶走了。
“哈哈哈,大胤將亡,大胤將亡,陛下,臣妾在地獄中等著你,在地獄中等著你。”
皇后被拖走,可她凄厲的喊聲像是詛咒,籠罩在大胤皇宮,久久消散不去,埋藏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所有的人都心有不安。
“大胤將亡,大胤將亡,哈哈哈。”
皇后的聲音遠了,所有的叛黨也都已經被拿下了,但天元帝昏死了過去,怎么處置那些人,還不能定論。
“傳本王的命令,將所有的叛黨都關進皇宮大牢,待皇兄醒后,再做定奪。”
蕭君策目光沉沉,他背著手,暗一將楚王壓回楚王府,趙青也在暗二的監視下,回了軍侯府。
至此,他們二人被幽閉。
殿外,皇后被拖下去后,平王帶著小太監緩緩走了過來。
“皇叔。”
自從禁足解了之后,平王的性子仿佛沉穩了不少,整個人也十分內斂。
可他眼底時不時閃過的陰鷙跟惡意,卻讓人頭皮越來越麻,他就像是蟄伏的毒蛇一般,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咬人一口,讓人生不如死。
“平王回去吧,皇兄昏迷,暫不見人。”
蕭君策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什么態度。
“是。”
平王抿唇,也不多話,朝著熹妃的宮殿而去。
看著平王的背影,蕭君策的眼底劃過一道黯然。
烽火過后,到處一片狼藉。
皇宮是整個西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方,可現在,到處泛起黑煙,血腥味撲面而來,黑灰下,仿佛有一雙大手,將一切都攥了起來,讓人覺得壓抑。
蕭君策的手撫在自己胸口,目光深邃,似乎藏了無數的心事。
“蕭君策。”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一側走出,白錦書身上還穿著血衣。
她的臉上,有幾道細微的傷口,蕭君策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猛的扭頭。
一鳳眸,一杏眼,二人遙遙相視,這一刻,白錦書亦不能讀懂蕭君策眼底的復雜,可她知道,她做的這一切,蕭君策全都清楚,卻半點不曾阻攔。
他為了自己,背棄了先皇的囑咐,也背棄了先皇的恩情。
“書書。”
白色的身影飛起,帶著一股冷沉香的味道。
這味道比以往還要冷冽許多。
伸出手,蕭君策將白錦書摟進懷中。
他將頭埋進白錦書的脖頸間,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尋求著溫暖。
“蕭君策,對不起。”
白錦書抿唇,伸出手摟住蕭君策的腰肢。
她能感受到蕭君策身上的黯然,也能感受到他的難過。
可她不清楚,在蕭君策心中深處,那個最大的秘密到底何時能告訴她。
“永遠不要跟本王說對不起,書書,從此后,本王只有你了。”
蕭君策的臉頰冰涼。
一白一紅,兩抹身影相擁而抱,天地之大,他們是彼此,最重要,最親密的人。
蕭君策的眼神像是一口枯井,沒有半分波瀾,只是抱著白錦書的手越來越緊,像是在抱著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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