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言看著兩個小家伙的互動，一邊感動著，一邊莫名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只好帶著兩個小家伙回家去了。
還得趕緊回去準備拜師禮和束脩呢，明日一早要給孔夫子帶去的，他們家四口人去，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呢！
沈北在得知自己次日也要跟著一起去上學之后，嗚呼哀哉了好久，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總感覺他也得去上學是對自己嘴欠的報應。
直到晚上睡覺，沈北還在后悔他為什么要告訴家里人沈南是去偷聽了啊，他直接說沈南去抓蝦摸魚了不好嘛。
在不斷吐槽中，沈北默默睡著了，睡著的沈北不知道第二天他親愛的妹妹就讓他知道了什么才是嘴欠的真正報應。
次日一早，沈歡喜就爬了起來，換上了一套新衣服，這是花生賣錢之后她娘親給她做的，家里其他人每人一套，她兩套。
她娘親說了女孩子就是要寵著一些，而且她總感覺沈歡喜的衣柜里缺一套衣服，每當她想給乖女兒好好打扮一番時，都找不出一件像樣的衣服。
過去窮還不當家，她沒辦法，如今當家了，她得把沈歡喜缺的那套衣服給補上。
穿好了新衣服，沈歡喜就跑了出去，這才發現全家又是她起得最晚，其他人飯都吃完了，她爹和她大哥也是一身新衣服精神奕奕地在那里等著他呢。
至于她二哥嘛，衣服倒是新的就是人有點萎靡。
沈歡喜快速吃完了早飯，便牽著沈莫言的手和哥哥們一起上學去了。
剛剛一腳邁進教室，一個小紙團“咻”的一下飛了過來，正正好好砸在了沈歡喜的腦袋上，沈歡喜瞬間被砸懵了。
緊跟著一道嘲笑的聲音響起。
“呦，砸中了，臭丫頭上什么學，回家洗衣服做飯看孩子去吧，哈哈哈。”
沈歡喜尋聲望去，是一個看起來個子高高的小男孩，男孩見她望去還沖她做了個鬼臉。
“略略略”
“靠，你個臭小子敢欺負我妹妹，看我不劈了你！”
晚一步進門的沈北恰好看到這一幕，腳步一轉直接奔向小男孩，沈南一句話沒說，默默地轉了轉手腕，跟在了沈北的身后。
兄弟倆氣勢洶洶，小男孩梗著脖子看著兩人。
“誰欺負了，我讓她回家而已，哪有女孩子來讀書的！”
“那是你自己無知，見識淺薄！”
沈南一句話讓小男孩氣紅了眼睛，伸著拳頭就想過來打沈南，卻被后方伸過來的一只小手給捏住了。
“嘴這么臭，你來上學之前是吃屎了嘛！”
“哎呦，疼疼，快放手！”
小男孩疼得齜牙咧嘴，實在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姑娘力氣怎么這么大。
“道歉！”
沈歡喜手下用力，小奶音不大，卻直擊小男孩靈魂。
小男孩本來還想掙扎一下的，但看了一眼對面氣勢洶洶的三人之后，小男孩放棄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打不過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啊。
那他就認一次慫吧。
“對不起。”
聲音細弱蚊蠅。
沈歡喜再次捏緊了手指，旁邊沈北很有氣勢地喊了一句“大聲點，早上沒吃飯啊！”
小男孩被嚇得一頓，又瞪了回去。
“大聲就大聲，你那么兇干什么，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你了！”
沈歡喜這才放手，兄妹三人轉頭往回走，小男孩見幾人走了，偷偷嘟囔一句“我又沒說錯嘛，女孩子長大了還不是要嫁人，又不考狀元，讀書就是浪費。”
沈歡喜攔住想要回頭的兄弟倆，自己轉過身去，抱著小肩膀朝男孩一揚下巴。
“那你一會兒放學不是還要站起來嘛，現在坐著干嘛？吃飽了不是還會餓嘛，那你吃那么多干嘛？衣服晚上回去不是還得脫嘛，你穿著它干嘛？”
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之后，沈歡喜轉身帶著兩個哥哥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南兄弟倆都懵懵的，實在想不明白妹妹說那些話是為了什么？
既不是罵對方也不是打對方，這對方不痛不癢地能長什么記性？下次不是還敢欺負他們，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句話［放學別走，小胡同聊一聊］。
暗自達成協議之后，兄弟倆安靜下來，這時夫子也進門了，身后跟著沈莫言。
早上父子幾人一起去給夫子送完束脩之后，三個娃娃就被夫子攆走了，單獨留下了沈莫言。
“昨日我們講到……”
“噗，咚”
孔夫子剛剛拿起書本，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從教室后方傳來了兩聲巨響。
“夫子，方文杰被自己的屁嘣到了。”
一個小男孩舉起手來，忍著笑說了一句。
孔夫子放下書本，向教室后方走去。
把那個摔在地上，此刻還在齜牙咧嘴的小男孩給扶了起來。
“方文杰，你怎么樣？”
方文杰低著頭，窘迫得恨不得一頭鉆進地里去。
“夫子，我沒事！”
“好，那接著上課吧！”
順手把地上的凳子扶起來之后，孔夫子便轉頭往回走，結果這路還沒走上一半呢，又聽“刺啦”一聲。
孔夫子回頭，只見方文杰正滿臉通紅地捂著自己的屁股。
還是剛剛那個小男孩又喊了一句“夫子，方文杰漏屁股了！”
孔夫子轉過身來又走了回去，先是看向那個出聲的小男孩。
“孫寧，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
“是，夫子，學生知道錯了，學生再不笑話同窗，也不笑話他人，還有文明用語。”
不等孔夫子問完，孫寧就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給孔夫子道歉。
隨后又給方文杰道歉！
孔夫子點點頭，方正的臉龐柔和了一點。
“好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日回去就把《三字經》抄兩遍吧！”
“啊？”
孫寧傻眼了，他明明都認錯了，夫子為什么還罰他？
孔夫子沒再理會孫寧，轉頭向方文杰看去。
沈歡喜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光明正大地看起來，順便還對方文杰做了個鬼臉。
嘴唇微動，無聲道：“略略略，讓你看不起女孩子，倒霉了吧，哼。”
其實從前邊根本就看不到方文杰的衣服壞成了什么樣子，是否漏屁股就更看不到了，不過沈歡喜也沒打算真看，她就是想看看對方現在的囧樣。
順便驗證一下她的烏鴉嘴是否真的那么好使，如今看來，烏鴉嘴果然漂亮。
她說對方啥樣對方就啥樣！
那以后誰要是敢欺負她，她豈不是只需要動動嘴就可以了！
若是以后她掙錢掙得多了被哪個貪官或者皇帝老兒盯上，她就動動嘴讓對方倒霉。
真是想想就爽啊！
【不，宿主，你想多了！快擦擦你的哈喇子，咱別做夢了！】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沈歡喜瞬間就清醒了，再不做美夢，不過她有點想不明白的是。
“我咋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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