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遠處傳來一聲吼叫,跟《西游記》里唐僧遇見老虎時的那種聲音差不多,不過要低沉沙啞一些。
“走一起,快點過去!”五叔快步跑到我身邊,沖張友紅他們喊了一聲。
現在已經發現蹤跡了,不必要再繼續分散搜索。
王桂英心急如焚,她比我們快幾步走在前面,大概是不敢一個人沖太遠,焦躁的回頭催促。
我們六個人加快腳步,但樹林里想快也快不起來,更何況五叔他們四個人還扛著上了保險的土銃。
聲音傳來的位置在一片矮樹叢里,我估計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離,狗子沖過去不多久就傳來一聲慘叫。
“虎子!”王桂英大叫。
劉九斤嘖舌,“你瞎叫喚啥!”
“嚇跑了沒地方找!”
聽了這話,王桂英不樂意了,“不是你的狗你不心疼,虎子我養了快五年,抓了多少兔子麂子了?”
“你以為養條獵狗那么容易!”
“哎呀行了行了,別說話快過去。”張友紅皺著一張臉。
獵狗的慘叫聲還在持續,聽的我心驚肉跳,心想這該不會是被老虎咬死了?
我們急匆匆趕到矮樹林前,獵狗的身影正在不遠處,趴在地上痛苦掙扎著。
“虎子!”
王桂英再也忍不住了,三兩步跑上前查看獵犬情況。
“那東西呢?”
“跑了?”劉九斤左看右看,尋找咬傷獵狗的東西。
我們其他幾個人不敢大意,紛紛注意周圍動靜,鬼知道旁邊會不會蹲著一頭吃人的猛獸。
“你個殺豬佬!”
“我狗快咽氣了!”
我湊過去一看,乖乖,狗子脊椎被咬了個稀巴爛,剛才看見它左邊沒覺得異常,右半邊皮毛已經全被鮮血染紅了。
“都怪你個女人瞎叫喚!”
劉九斤也急了,“要不是你亂叫,能讓老虎跑了?”
“打到了老虎賣了錢,夠你買幾只狗的了!”
“想要多大就有多大!害怕塞不滿你是吧!”
王桂英雙眼瞪得大大的,氣得渾身發抖,愣是說不出話來。
“說什么屁話!”馬厚堂也看不下去了,往前走出幾步查看地上痕跡。
“我說錯了嗎?”劉九斤臉色漲紅,神色非常激動,“一只老虎怎么著也能賣四五十萬,損失一只狗而已,別跟哭喪似的。”
“來的時候我不是提醒過你?別跟我說你沒想到這只狗可能會被咬死!”
“你王八蛋!畜牲!”王桂英一咬牙,竄起身就朝劉九斤臉上抓來。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五叔上前一把拉開劉九斤,“吵什么吵!”
“現在狗已經不行了,打一架能給它打活是吧!”
“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
“凌老五說的對啊,別吵了。”馬厚堂也開始勸導,“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趕緊去追老虎吧。”
“追個屁!”
“這老畜牲!”王桂英狀若癲狂,一雙眼珠子狠狠瞪著劉九斤。
我不知道該說啥好,要怪就怪劉九斤嘴太臭。
“桂英快過來看看,這是腳印吧?”張友紅在遠一些的地方呼喊。
我被他的話語吸引,連忙走過去看,這里算是山頂,地面枯枝落葉很多,偶有裸露出來的地面也都是干結的泥巴和巖石碎片,壓根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我看張友紅的樣子估計也是和我差不多,有些拿不準所以才喊王桂英。
“哪里?”我試探著問。
這時五叔也過來了,他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皺起眉頭,“不太像是老虎。”
張友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愣愣的說:“王桂英真要走啊?”
我回頭一看,穿著迷彩服的王桂英真就夾著眼看咽氣的虎子轉身了。
“王桂英!你搞什么名堂!”
張友紅扯開嗓子喊,試圖叫住王桂英,但顯然沒有成功,人家頭也沒回。
“唉!”
“這叫什么事兒!”
劉九斤氣呼呼的走了過來,“別管她,我們自己找。”
“你說你多嘴什么?什么塞滿?會不會說話!”馬厚堂緊跟著也走了過來,語氣頗為不善。
劉九斤似乎知道自己理虧,悶著聲不接話。
“叔,你說這不像老虎腳印,怎么看出來的?”我問。
五叔肩上扛著銃,不敢蹲下身怕意外走火,他用腳尖指了指身前一塊地方,“這里。”
我看著地上落葉被掀起露出的巴掌大地方恍然大悟,“這么大,不是老虎是什么?”
“老虎腳印跟碗口一樣大,劃拉出來的地方會有爪痕,這里的腳印明顯有點偏長,不是圓。”五叔解釋。
“凌老五別亂說,這就是老虎。”劉九斤反駁道。
五叔斜著眼看他,“你見到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劉九斤一口咬死就是老虎不管別人說啥他都是確認老虎。
但我更信任五叔一些,五叔說不像,我覺著也有點不像,不久前那棵大樟樹上的印子我還記著呢。
“那我們怎么辦?”我悄悄的問。
現在大概率不是老虎,獵狗也沒了,蹤跡也不好找,貌似這個臨時隊伍也有些不穩當。
五叔微微搖了搖頭,“再等等。”
說完他轉向劉九斤,“接下去怎么搞?”
“繼續找,怎么搞?打到了還怕我不分你凌老五錢?”劉九斤說完哈哈一笑,周圍幾個人卻都沒有回應他,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接著我們繼續開始尋找蹤跡,路上我有詢問五叔,王桂英一個人回去會不會有問題。
五叔的回答很肯定,沒事。
她沒帶銃,返程也不像來時需要掩人耳目避開村莊,沿著大阜村走到頭再翻過一個山頭就能到里云坑了。
沒了獵狗找騷,我們五個人找來找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什么有效的線索,獸道倒是找到了幾條,但看上去基本都是野豬一類的。
“先回吧,過完元宵再來?”張友紅提議。
我站在五叔身后聽從他的安排,馬厚堂也有點想走的意思,只有劉九斤顯得很不樂意。
我猜想他是害怕現在全部散了,下回這幾個人都招不齊。
幾個人啰嗦了一陣,最終劉九斤也無可奈何,因為太陽已經偏西了,估摸著到了三點鐘左右。
返程的路相對簡單,不需要刻意搜索,只管埋頭前進就好。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七點多鐘,天色黑咕隆咚,辛虧五叔包里帶著頭燈才不至于摸黑趕路。
一晚上我都在回憶白天的事情,心里琢磨的主要是咬殘獵狗的那到底是只什么動物?
除此以外就是里云坑松林下的那片荊棘叢,不知道那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早,我聽見堂前有人說話的聲音,嗓門比較陌生,應該是走親戚的客人來了。
推開門,我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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