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柔被景安侯關進了柴房,門外守了幾個婆子。
銀柳也被關了起來,不過不在同一個地方。
鐘有艷來到銀柳被關的地方,打開門,就見銀柳蹲在地上哭,她渾身是傷,臉也被打腫了。
鐘有艷嘆了口氣,“別哭了。”
銀柳聽聞聲音抬頭,忙幾步上前,跪在了鐘有艷面前,“四奶奶,你答應過我,事成之后會給我錢和身契讓我走的!”
那日,許柔柔讓她去找四奶奶領賞,她本也只想拿自己該有的賞賜。
可四奶奶給的太多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錢。
可惜這錢她也沒留多久,就被自己親弟弟搶走了,弟弟拿錢去賭,父母非但不幫她,還將她打了一頓,讓她在謝府多搞點錢出來,以后給弟弟娶媳婦!
次日,弟弟被賭坊的人追打到謝府后門,將她推入火坑讓她陪債主過夜抵債!
在她絕望的時候,四奶奶出現了,替她弟弟還了債,救下了她。
那日,四奶奶安撫她說,“生養之恩多年,那筆錢也該還清了!作為女子,你也該為自己而活!”
所以,她倒戈了鐘有艷!
昨夜,她將發現紙條的嬤嬤帶到許柔柔面前,激怒許柔柔朝老夫人下手。
又誘導許柔柔來找四爺的毒藥,給鐘有艷留下了證據。
今日,老太太還未斷氣,她猜到了許柔柔會再次下手,于是去叫了侯爺和黎氏過來。
她看似替許柔柔求情,實則透露了實情。
加上鐘有艷和府醫的實錘,許柔柔徹底跌入深淵!
這些,都是她為了換取身契和錢,才配合四奶奶做的。
鐘有艷如今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她緊緊抓住鐘有艷的衣擺,卻被鐘有艷伸手扶了起來。
“我今日前來,便是為此,身契我已幫你買下,這一千兩是你的報酬,今夜我讓人帶你離開,你明日去順德胭脂鋪找張掌柜,他會替你安排新身份,你以后便在那里做活,那里的月錢可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鐘有艷將手里的銀票和身契給了她。
銀柳還說想回房間去收拾她的舊物,卻被鐘有艷阻止了。
“你重新為自己而活,何必還帶走那些東西!那些東西除了給你帶來不好回憶,又能對你的未來有什么幫助呢?”
銀柳思考了一會,猛地點點頭。
她被鐘有艷的暗衛帶走了。
鐘有艷站在原地,眼底閃著幾分淚光,似乎是替銀柳悲哀,又替她離開了牢籠而感到開心。
“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啊,究竟害了多少女子!”
“四奶奶,您說什么呢?”小福星歪頭問她。
她抿唇微笑,“我雖微光,但也能照亮一方天地,只要能給予她們一絲絲的希望,我便無憾,這就是,我來到這里的意義吧!”
小福星更疑惑了。
可她卻不明白鐘有艷此刻心中的自豪和滿足。
鐘有艷笑了笑,她道,“小福星,不要被她們影響而叫我四奶奶,明日,等鐘家的人一到,我們便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嗯!”小福星點點頭。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院子。
瑾鈺迎了上來,冷冷道,“小姐,謝四爺死了!”
“昨日他去了郊外的一座墳墓,在他娘墳前跪了一夜,我讓人去買紙錢和香火回來時,他已經沒氣了。”
“這是他死前,手里拿著的錦盒。”
他將東西給了鐘有艷。
鐘有艷打開盒子,里頭的一封信寫著有艷親啟。
她坐到燭火旁,仔細看了信件內容,忽然笑了起來。
瑾鈺面露不解,小福星則疑惑問道,“小姐,里面寫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承認了他沒有房事的能力罷了,他多年研究藥理,竟就是為了治自己。”鐘有艷似笑非笑,又覺得氣憤至極!
謝晉秋與許柔柔關系微妙,應該就是想讓許柔柔幫他試試治療的效果!
可惜沒有治好。
也難怪。
被壞清白那日回去之后,她什么感覺也沒有。
她不過是失了名聲,清白還在,她的家人,她的族人,甚至這個社會,都在逼她嫁來謝府。
一想到那些壓迫,一想到女子失了名聲等于死的言語,她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好在娘疼愛她,給足了底氣,讓她在謝府也不受委屈!
“就這?”小福星問道。
“他拿一本賬本,來換他的一個遺愿。”鐘有艷拿起那個賬本,隨便翻了幾頁。
眼底露出濃濃的震愕。
謝府居然,在做這樣的生意!
而謝晉秋,拿這個能實錘謝府的賬本,來交換他死后能埋葬在他娘身邊!
和離書在盒子最底下,已經寫好了蓋上指印了。
鐘有艷一時間心緒復雜。
她對瑾鈺道,“別把四爺尸體送回來了,給他們母子倆尋個好的地方,安葬了吧。”
估計,謝晉秋也不愿讓景安侯找到他的墳墓的。
“至于墓碑,也別刻姓名了。”
“是!”瑾鈺點點頭退下了。
不過好一會兒,一個丫鬟便急急跑進來,說是慶笙她娘,沖撞了黎氏,將黎氏推下池塘,險些被淹死!
“現在,夫人大怒,要將慶笙她娘打死呢!怎么辦呀四奶奶!”
鐘有艷瞇了瞇眸子。
她猜到了什么,忽然一笑!
“對了,還有慶笙她娘呢,沖撞得好,沖撞得秒啊!走,我會替婆母好好處理這個老奴婢,哈哈哈。”
她提起裙擺就走了過去。
黎氏剛被人撈起,渾身濕冷,被幾個婆子圍著,哆哆嗦嗦地怒罵著慶笙娘。
慶笙娘跪在地上,滿臉的委屈。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偷偷去燒了子暮少爺的過繼文書,回來的路上太心虛了,一頭就撞到了人。
見到是黎氏,她手腳驚慌,一個“不小心”就把她推下水了。
她也第一時間叫人來救了。
如今黎氏好好的,反倒是她挨罰了。
“你蓄意謀害主母,你該死!來人,把她仗殺!”
黎氏頭上的頭巾都不知道去哪了,滿頭的水珠順著光溜的腦袋往下流。
她被人用衣袍包裹著,還冷得直打哆嗦。
今日,她婆婆去世,又和景安侯感情破裂,這已經夠倒霉夠糟心的了。
沒想到出來找個許鑫鉑的功夫,就被人推下水了。
差點沒命!
她一日的怒氣終于有地方撒了,她要殺了這個賤人泄憤!
“等等!”
一道明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黎氏看過去,發現來人竟是鐘有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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