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淵早早起來為胡不歸做好了早餐。
不久,胡不歸也悠悠醒來。看到桌上的早餐,虛弱地笑道:“好小子!”
“師父,您醒啦!”陸淵趕緊把早餐送過去喂胡不歸吃。
“我自己來……”胡不歸剛想起身,卻發現雙手無力,他只好靠坐在床上。
“師父,我喂您,您坐著吃。”陸淵把一小勺白米粥吹了吹,小心地喂過去。
胡不歸點點頭,吃了一口粥。
“粥熬得不錯。”胡不歸自己端起碗來,幾口將粥喝完。
一碗粥下肚,胡不歸臉色漸漸有了好轉。
陸淵見師父恢復了一些體力,高興地道:“師父,我忽然想起,玄天宗的精丹閣有各種各樣的丹藥。很多是從煉丹師那交換或購買的,說不定就有解藥!”
胡不歸沉吟一下,說道:“玄天宗。你……”
“沒事沒事!”陸淵擺擺手,“我這次是以普通俗人的身份去求丹藥,玄天宗應該不會做得這么決絕的。”
胡不歸不是那拖泥帶水之人,聽陸淵這么說,微笑道:“那就難為你了。小淵。不過萬一沒有求到解藥也不要太難過。我……獨自在人間茍且偷生近三十年,早該去九泉之下陪陪我的妻兒了。”
陸淵畢竟只有十四歲,沒有胡不歸這么看淡生死。他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師父!我一定帶藥回來,請您一定一定要等我!”
胡不歸疲倦地點點頭:“此去必然兇險。你雖用不了法器,但我這里有些初級符箓,你的等級……咳咳,剛好能用。激活符箓的方法之前教過你了,還記得么?”
“我記得!”
胡不歸從容戒中取出一疊顏色各異的符箓和一些丹藥交給陸淵,握著他的手沉聲道:“小淵,保重!”
陸淵背起古泉劍,將兩張神行符綁在小腿固定好,念動神行訣。
一陣清風從陸淵腳下生起。他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胡不歸,深吸一口氣,隨即堅毅地望著洞外,大步流星往玄天宗趕去。
……
陸淵用神行符日夜兼程,趕了兩天的路。中間只稍微休息了一下,吃了些果腹的元萃丹。
在暮色蒼茫之時,陸淵遙遙望見玄天宗的山門。
七歲,他第一次來到這里,還是個懵懂頑童。
七年后的今天,他再次看到這熟悉的山門,許許多多的情感同時涌上心頭。
陸淵舒了一口氣,將各種思緒統統趕在腦后。
一路拾級而上,陸淵來到山門前。
山門高大雄偉,其上匾額用隸書寫了“玄天宗”三個古樸雄渾的大字。
周圍古木參天,碧藤搖綴,時有一兩聲鳥鳴傳出,更顯得此處深幽靜穆。
這些景色,就和他被趕出宗門時一樣。
陸淵暗自笑笑,繼續往上走去。
“站住!來者何人?”
剛走幾步,上方高臺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喝。
“在下陸淵!”
“陸淵?……陸淵!小淵!?”
臺上女聲忽然語氣大變。
陸淵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高挑妙曼的倩影就從高臺飄然而至。
一種女孩子特有的馨香傳了過來。
他定睛一看,那女子柳眉杏目,英姿颯爽,翩翩有神女之姿。
“師姐?!真的是你嗎?”
師姐沐蓉用力點點頭,熱淚盈眶。
她緊緊抱住陸淵,頓時落下淚來。
“小淵,你……你受苦了!”
沐蓉比陸淵大得四歲,已經比他高出不少。
此時梨花帶雨,越發顯得嬌艷。
陸淵眼眶一紅:“謝謝師姐記掛……我,我還好。”
沐蓉嘆了口氣,慢慢將他松開:“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當年那些天我正好下山除妖,誰想到會這樣。”
“沒事的師姐。”陸淵咧嘴笑道,無比陽光。
之前在玄天宗,除了師尊清玄子外,最照顧他的就是師姐沐蓉了。看到她,陸淵的心里涌上一層暖意。
沐蓉拿出一塊糕餅遞給他:“師弟,餓了吧?”
陸淵接過來咧嘴笑道:“是有一點。最近都只吃丹藥填飽肚子。”
說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這一大塊糕餅吃個精光。
“對了師姐,謹玉道君她老人家還好嗎?”
謹玉道君是沐蓉的師父,當年總是說沐蓉大有前途,不準她經常與陸淵來往。
“她呀,還是老樣子,”沐蓉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整天好嚴肅的。”
“哈哈,嚴師出高徒嘛。”
沐蓉也笑了笑,低頭嘆了口氣,愛憐地看著他:“小淵,你下山后,我也外出找了你很多次,但一直沒找到你。這次回來,是有什么為難的事吧?”
陸淵和她邊走邊說,簡要地把后來發生的事告訴了師姐。
“解毒丹藥的話,我們玄天宗倒是不少,只是現在的南風子掌門……”沐蓉壓低聲音,“很煩人!”
“哦?怎么?”陸淵聽到這個名字,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沐蓉將陸淵拉到一處僻靜角落,看看四周沒人,立刻伸出一根食指。
指尖頓時發出紅色光芒。她將指頭在自己和陸淵的嘴唇上各劃了一把叉。
兩人的對話再不會被同階修為的人聽到。
“顧南風弄了許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對我們修煉并沒有太大的好處,他更多的是享受別人對他的臣服。而且……”
“而且什么?”
“他常常私吞宗門財物,對親近自己的人格外偏袒,賞罰不明,底下的人早就怨聲載道!”
陸淵皺眉道:“玄天宗自從鎮妖塔被毀后就一蹶不振,這時應該要上下齊心重振宗門,顧南風卻這樣做,怎么對得起先師!”
沐蓉道:“之前他將你趕出宗門,這次你問他要丹藥,只怕會故意為難你。”
“我早有心理準備。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拿到!”陸淵望著前方,堅定地道。
沐蓉點點頭,目光溫柔如水地看著他。
“對了師姐,你現在能不能直接帶我去鎮妖塔?我想去憑吊一番。”
“現在鎮妖塔旁邊立了前掌門清玄子師尊的墳墓,屬于宗門禁地,時刻有弟子巡守,沒有經過顧南風的允許,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
“那里有沒有什么禁制?”陸淵想偷偷溜進去。
“當然有啊。不過師弟你這么想去,今天可算是來得巧了。今晚正好由我負責巡守,到時候……”
陸淵和沐蓉兩人相視一笑。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玄天宗前坪。坪內一草一木,還和陸淵離開時一樣。
只不過早已物是人非。
一群弟子在前坪修習道師基本功。呼吸吐納之間,五行靈氣充盈、熱切而又駁雜。
牛高馬大滿臉橫肉的教習長老丘機子見沐蓉帶了個人過來,便遠遠問道:“沐蓉,這誰家的孩子?根骨怎樣啊?”
沐蓉道:“回長老,這孩子就是……陸淵。”
“陸淵?!”丘機子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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