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張茂權繼續說道:“真沒想到,我張茂權在你爺爺眼里,在你堂叔眼中竟然那么不值錢啊。”
“既然這樣,以后他們的那些爛事我都不管了。”
“爸你早該有這種覺悟了。”
“以后他們找你借錢啥的,跟你哭窮啥的,你可千萬別理會。”
“我知道你心軟,以后你讓他們來找我,我保證讓他們全都滾蛋。”
張成借機說道。
“罷了,我也老了,以后這個家,就是你說了算了。”
張茂權笑著說道,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兒子那么順眼。
在張成的精心照料下,張茂權的身體也日漸生龍活虎起來。
又半個月過去,眼恢復差不多了,老頭子又吵著鬧著要出院了。
張成害怕舊傷沒好利索,說什么也沒有答應:“爸上次您就是沒有好利索。”
“貿然出院才舊傷復發,這次說什么也好利索再出院。”
“反正現在也花不了多少錢。”
可是這一次張茂權一反常態的質問張成:“這次住院到底花了多少錢,你告訴我。”
張成知道父親這是心疼自己賺錢不容易,便笑著說道:“爸你別管多少錢了。”
“反正您兒子有錢把你治好不就行了。”
張茂權卻不依不饒:“小子你給我說實話。”
在父親連翻的逼問下,張成只能實話:“手術費是3萬5,后期療養費用事1萬左右。”
雖然說一個月前,張成連手術費都借了一部分,囊中羞澀,而饞嘴蛙業務,也因為同類山寨產品的競爭,加上縣城里又多了加盟店,收益下降了一些。
可是因為有了加盟商,訂購牛蛙增加了,盈利水平反而比上個月增加了百分之10,這樣一來張成一個月就把李向陽的2萬塊錢還上了。
現在父親身體恢復,張成也終于可以大展宏圖,一步步實現他的商業帝國。
可是,父親卻不這么想的,當聽說張成在短短3個月不到的時間里,花了將近10萬塊錢在自己身上,張茂權便著急得破口大罵:“你這個敗家子啊你啊,10萬塊說沒就沒了。”
“要是把10萬塊都留著,咱們可以做多少事你說。”
“我這輩子已經活夠了,為什么把錢浪費在我身上啊你啊。”
張茂權心疼死了,他這輩子都沒花過那么多的錢,可是張成幾個月就折騰沒了,在他來這是暴殄天物。
“回家,現在就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我一天也不想在這地方呆著了。”
張茂權這回更是打定主意非要回家不可。
在跟醫生做了仔細溝通后,張成只能帶著老爸回到了清河縣。.
踏進家門口,母親著銷售許多的父親,不由的悲從中來。
“你個老家伙啊,你嚇死我了你啊。”
“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你非要管。”
“兒子為了你吃了多少苦頭你說啊。”
母親哭得梨花帶雨。
“我這不是好好地嘛,你哭干什么玩意。”
“我沒死呢,你們娘們總是磨磨唧唧的。”
張茂權雖嫌棄妻子愛哭,可是心里非常高興,這輩子還可以和妻子再續前緣。
“爸、媽,今天可是一個很高興的日子,咱們就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了。”
“咱們好好吃一頓。”
徐欣盡管不太會做飯,可為了迎接父親出院回家,她還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雖然父親因為胃部做了手術,現在依舊不能吃太多食物,可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母親更在今天喝了酒,兩個腮幫子都紅了。
此情此景,張成忍不住的落淚了,就這樣一個最簡單的場景,前世他擁有數不清的金錢,可是卻連這樣一次團圓飯都吃不了。
他身邊有很多的人,甚至不少人跟他稱兄道弟的,可是張成再清楚不過了,這些人接近他無一不是為了錢。
徐欣注意到張成眼角的淚水,善解人意的把紙巾遞給了丈夫。
“爸爸,這個給你吃。”
朵兒也來湊熱鬧,把一塊糖塞進了張成嘴巴里,冰冰涼涼的,甜甜的。
“甜不甜啊爸爸。”
朵兒懵懵懂懂的問道。
張成一把摟住女兒,對著她臉蛋一頓狂親,朵兒掙扎著,不停的笑出了童聲。
搞得全家都開懷大笑。
可每當一個人沉思,張成仍然咽不下這一口惡氣。
絕不能讓父親白白受傷,一定要把打人兇手揪出來。
爺爺也好,張茂才也好,他逼得父親舊傷復發,也該到了清算的時候。
到了這一步,張成也無需顧忌什么了。他們既然不念血脈親戚,那就別怪張成心狠手辣。
下午,張成就去了警察局跟江河見上了面。
再一次到張成,江河都吃了一驚,相比上一個月,江河足足瘦了一大圈。
可見這段日子,張成是怎么熬過來的。
“叔叔怎么樣了。”
“你也別想太多了,全家都得靠你呢。”
“這才多久啊,瘦了那么多。”
“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啊你。”
江河的主動關心,讓張成很感動,這朋友交對了。
“我爸他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大哥打我爸的那些人找到了嗎。”
張成問道。
“已經基本上有了眉目了。”
“可是對方的身份比較敏感。”
“你要動他,還真的不好動。”
江河嘆了口氣說道。
在清河縣,江河也算是個人物了,連他都覺得難辦,這讓張成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大哥,現在是法治社會。”
“我相信法律,我想聽一聽具體的情況。”
“根據我們調查走訪,叔叔被打的地點,是在清河大酒店西邊500米的彩虹橋邊上。”
“根據目擊者回憶。”
“打你爸的人一共是5個人。”
“為首的人叫劉偉,他哥是山水集團的老總劉漢文。”
“起因是劉偉上擺攤的一個離婚少婦,借著酒勁邊調戲這女人。”
“你爸剛好碰上便阻止他們,他們覺得你爸礙事,就被劉偉這一伙人打了。”
張成十分憤怒站了起來,幾乎吼了出來:“大哥既然證據確鑿,那就抓人啊,還有什么顧慮的。”
江河嘆了口氣道:“張成不是我們不想抓人,劉漢文不是普通人。”
“山水集團是清河縣舉全縣之力引進的企業。”
“是國企改革的示范性項目,劉漢文不但是清河縣模范民營企業家。”
“還是縣政協委員和縣人大代表。”
“據說跟蘇城的某些老領導關系還不錯。”
“你的這個事我請示個領導了。”
“暫時不能動啊。”
“領導的意思是和解。”
聽完整個事情前因后果,張成不由的一臉絕望,山水集團這么強大的背景,自己怎么去跟人家斗。
也難怪江河遲遲不敢抓捕。
可是難道就讓父親蒙冤嗎,讓劉偉這個強奸犯、這個殺人犯逍遙法外嗎。
不!他不甘心!劉偉必須要付出代價。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