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在城里多待,主要是張鐵軍被火車站這事兒弄的有點鬧心了,再說這會兒有點亂。
到不是怕什么,這不是還有張冠軍在嘛,能躲就躲遠點兒,總比吃點什么虧強。
兩個人草草的把大明湖趵突泉什么的,還有幾個有名的樓看了看,就回了機場。這一圈凈剩坐著出租車花錢了。
回到機場,張冠軍越想越感覺有意思,跑去給媳婦打電話,分享快樂去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張鐵軍吃癟,而且還沒法還手。
張鐵軍也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陪著女人們說了會兒話,沈陽的,本市的,還有老太太。爸媽沒在家,家里電話沒人接。
聽著張冠軍夸張的笑聲傳過來,張鐵軍就想過去捶他一頓。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么完了。
張鐵軍想了想,給空司那邊的聯系人打了個電話。
“本來想去看看火車站,結果特么去晚了,拆了。我尋思去鐵路局問問能不能找幾張照片,結果讓人家給我懟出來了。
宣傳部那個人像吃了槍藥了似的,我都想揍他。越想越生氣。”
“那可不能,沒那個必要。你想要什么照片我叫人去給你找找。”
“就是老火車站的,越全越好,我打算找個地方把它復建出來,這么拆沒了太可惜了,這些人也不怕生孩子沒屁眼兒。”
“呵呵,確實挺可惜的,我個人也是希望他不拆。沒辦法。行,照片肯定是有,我幫你找。”
“我琢磨著,這事兒不可能就這地方一個,我想麻煩你們一下,能不能幫我從鐵道那邊收集一下,看看有多少這種老車站。”
“都要照片嗎?”
“要,越詳細越好,要是有當初的圖紙圖畫才最好。我想找個地方把這些老站都復建出來。”
“這個……我不敢保證,盡量吧,盡量幫你搜集一下。行吧?”
“行,謝謝。還有個事兒,我想要車站附近同時期的老房子,我買下來,行不行?我怕再讓這些人給特么拆了,那可真就想揍人了。”
“買房子啊,”那邊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應該不大,我給你問問。你們什么時候回?”
“等這邊人手到了安排一下就要回了,我還要去京城。”
“那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有消息了我找你。”
張鐵軍把傳呼號念了一遍:“我這個開通漫游了,在京城和申城都能用,漢字的,有事兒你直接打人工臺發文字就行。
我到了京城就要進組,有紀律,有時候不一定能及時回電話。文字越簡練越好,能說明白就行。”
“好,我記下來了。”
“謝了啊,等我下回來咱們聚聚。”
“可以可以,好的。”
張鐵軍的級別比聯系人高,又是和大佬們能說得上話的,這點事兒他肯定會盡心盡力,不會怠慢。
放下電話,張鐵軍這才感覺心里舒服了點兒。
算了,就當那個男人來大姨媽了,和這種小角色計較沒有意思。
機場距離城市三十多公里,邊上就是幾座村子,什么都沒有,尤其到了晚上,除了機場里的燈光,四下里都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靜悄悄的。
這個時代飛機本來就少,晚上更少。或得說就沒有。只有沈陽,京城,申城廣州這樣的城市,機場才會稍微忙一些,晝夜不停的。
雖然說濟南也是省會……這個就有點一言難盡。不管從城市規模,人口外來人口還是經濟方面,這會兒的濟南都不如青島。
好像就沒如過。
人家青島流亭機場,是特么十二大干線機場之一,而且在二十年后會擁有雙國際機場。
這會兒和他差不多的省會也有那么幾個,成都干不過渝城,合肥干不過馬鞍山,長春干不過吉林,南京就不用說了,散花省,被一群小弟吊打。
沈陽這個時候在所有的省會城市中是一家獨秀,單拿一層的,一個市能吊打很多省份,包括廣東,而且還不吸血,不是靠一省養一市發展。
這個其實是歷史原因造成的,遼東省當初是三個省加四個直轄市合并出來的,原來的底子都相當厚實,各有所長,本來在全國就是獨一份兒。
靠在沙發上琢磨了一會兒事情,電話響,是張媽給他回過來了。
“咦,媽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是這個號碼打的?”
“現在電話上有來電顯示,直接按回撥就行了唄。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咱們家的電話都有來電顯示啦?”
“嗯,可不,還是張英告訴我的,我就趕緊給家里換上了,這回可方便了,也不怕家里沒人接不到電話。你把沈陽那邊都換換。”
“好嘞,回去就換。現在長途都可以一鍵直撥啦?”
“嗯,就從這個月開始,今天一號。巧不?現在是真先進了,真好,科學發展的快呀。”
張鐵軍咬了咬嘴唇,自己怎么記著長途直撥是九五年才有的呢?記錯了?也不好說。原來那個時候他也沒有什么長途可打的。
其實不是,是礦區那邊在九四年年底才開通了長途直撥,市區要早了一年多。上輩子他一直到九九年才離開礦區,當然是不知道。
“你怎么突然又跑出去了?這是哪?這個區號都沒見過。”
“濟南,過來開個會。”
“去濟南開會?什么會?”
“昨天在京城開的,然后過來落實。不能和你們說。”
“嗯,那就不說,好好的就行。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別在外面待時間長了,你現在也顧點家,都有孩子的人了。這邊還有小秋想著你。”
“知道。我這邊處理好馬上就回來。”
“唉,”張媽嘆了口氣:“回來是不是待幾天又得走?這馬上要十一了。十一過了就是年底又得張羅大年晚會。真忙。”
“忙幾年吧,現在我歲數也小,打打基礎,等過幾年就輕快了,能不管事就不管,就在家待著。”
“你猜我信不信?工作忙點到是沒什么,你把家里安排的利利整整的就行,現在我一想起來都愁的慌。就這么一輩子啊?能不能行?”
“能行,放心吧,咱家后院絕對不燒不起來。”
“收收心吧。”張媽沉默了一會兒,說:“該玩也玩了,該作的禍也作了,現在都四顆星了,孩子也有了,你該定定性了。”
“嗯,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我現在也管不了你,也就是嘮叨幾句還怕你們煩。自己多想想吧。”
“別呀,能管了,我還沒有二十歲呢,該削得削。”
“你可行了,就會數嘴。掛了,我聽我孫子哭去。”張媽掛斷了電話。
也是,現在除了哭也沒有別的聲音。
張冠軍出溜了過來:“打完電話啦?這家伙,打電話都得比我多用好幾倍的時間,你說你累不累?”
“我愛意,我樂在其中,某些人就羨慕去吧。”
“可拉倒,這個我還真不羨慕,我要想找什么樣的我找不著?只要你有錢有勢,保證每個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
累挺。我媳婦兒你嫂子想要大明湖的照片兒,去哪弄幾張去?要不明天再去一趟拍幾張?”
“邊上郵局就有明信片,你找幾張風景的給嫂子郵回去不比你拍照片強?還有紀念意義。寫幾句好聽的。”
“那我還是給我女兒寫吧,等她長大了看一看。”
“你猜我信不?”張鐵軍看了看張冠軍:“別寫的太肉麻啊,那玩藝兒是明信,誰都能看見。”
張冠軍撇了撇嘴:“我字兒寫的不好看,特么的,要不你幫我寫寫?”
“這東西哪有找人替的,你就一筆一劃寫就行了,別爬拉,也是一種紀念。等你七老八十了拿出來看看,多有意義。”
“我不知道寫啥。”
“用我給你出個主意不?”張鐵軍笑著看了看他。
“你肯定沒憋好屁。”
“給嫂子和侄女的你感覺呢?胡扯。給嫂子的你就寫一個字,人字下面一個心,別的什么也不用寫,寫大點就行了。”
張冠軍想了半天:“什么字啊?這特么念字兒嗎?兩個人才是字兒吧?”
“你有病,你將來是不是笨死的?寫個慫唄?你心里有倆人。誒?可以呀,兩個人一大一小,合適,正好表個態,你在她們面前就是慫。可以可以。”
“我操,心上人的意思唄?”
“嗯。沒看過楊絳和錢中書的故事?一字信嘛。”
張冠軍想了想:“慫和您是吧?”
“對頭。你就寫慫吧,把兩個人字寫一大一小。”
“嗯,這個還是那么回事兒,比你那人字下面一個心強,那也不是字兒啊,像寫錯了似的。”
“有這么個字,不過上面是入,入心,念扎。還有上面一個叉下面一個心(乂),念義。無知。”
“一個叉?”張冠軍抽了抽臉,在那尋思這個叉是個什么叉。
“就是一撇一捺,念義,治理安定的意思。”
“就是把義字的那個點兒拿掉唄?”
“嗯,真聰明。”
“你去死吧你。”張冠軍過來就是一腳。
“踹我是不?有能耐你明信片上不寫慫。”
“那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關你屁事。”
“……從來沒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不聽你逼逼,睡覺。”張冠軍抻了個懶腰回房間去了:“你也早點睡吧。”
“說不過就跑是不?”
“這是戰略性撤退。”
“你干脆說轉進得了。”
“滾,你才是小日子。”
打了幾句嘴仗,兩個人分頭睡下。轉眼就是第二天的清晨。
壬申猴年八月初六日,宜會友合婚,納財,買衣服。
天氣陰沉,今天的濟南有小雨,不大的東北風緩緩吹過,體感有些涼意。
張鐵軍拽著張冠軍下樓,在偌大的水泥操場上跑了幾圈兒,把張冠軍都給累的吐舌頭了。
“不跑了不跑了,不行了。”張冠軍擺手示弱,就想直接躺在地下。
“不行,繼續,可以跑慢點兒。”張鐵軍拉住他:“你得堅持一下,你這身體必須得鍛煉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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