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寒黎說了一句。
夏沫染緊張的看著顧銘修,見他踹開一個簡易的木門,里面顯然關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身影。
天太黑了。
夏沫染只能隱約通過顧銘修的手電筒看到里面的身影。
呼吸瞬間凝滯,夏沫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韓承澤……果然是被顧銘修帶走的嗎?
瘋了,真的瘋了。
顧銘修瘋了嗎?
夏沫染不知道韓承澤是死是活,她害怕顧銘修萬劫不復!
驚慌的想要沖過去,身后突然有人困住夏沫染,用手絹捂住她的口鼻。
夏沫染用力掙扎,想要看清楚身后人的臉,可太黑了,光線昏暗,她什么都看不見。
昏迷之前,夏沫染的心跳都是凝滯的,她害怕極了,祈禱顧銘修能聽到,能救她……
可她又不敢奢望顧銘修會救她。
她不確定顧銘修現在蘇醒的,是哪個人格。
“警察!”
徹底昏迷前,夏沫染聽到了警笛聲,陸哲的聲音,明亮的光線打了進來。
……
第二天醒來,夏沫染就躺在家里的床上。
驚慌的坐直了身子,夏沫染恐懼的看著四周。
菲菲已經醒了,就坐在小床里面玩兒積木。
廚房依舊是傳來飯菜的香氣。
夏沫染呼吸發顫,跌跌撞撞的下床,頭疼的厲害。
跑出臥室,夏沫染看到顧銘修在廚房做早飯。
“三明治可以嗎?”顧銘修沖夏沫染笑了笑,問她吃不吃三明治。
夏沫染的手指都在發涼,緊張的看著顧銘修,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到底,發生了什么……
昨晚發生了什么?
她記得,自己被人捂暈,之后就失去了意識。
是顧銘修救了她?帶她回來的?
可看顧銘修的樣子,像是昨晚什么都沒發生,他是在偽裝……還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顧……顧銘修,昨晚?”夏沫染試探的看著顧銘修。
“昨晚怎么了?睡得不好?”顧銘修一臉茫然。
夏沫染害怕極了,不敢多說,怕顧銘修真的不知道,萬一真相會刺激到他。
“沒……”夏沫染聲音有些哽咽,沖過去抱住顧銘修。“銘修……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無條件相信你,站在你身邊,我很愛很愛你……”
顧銘修笑了笑。“怎么突然說情話?有什么事情求我?嗯?”
“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告訴我,我能接受的。”夏沫染抬頭看著顧銘修。
顧銘修的呼吸僵了一下,以為夏沫染發現菲菲的身份了。“沫染,菲菲……”
說了一半,顧銘修搖頭。“無論怎樣,菲菲都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應該保護好她。”
夏沫染愣了一下,想起寒黎說的話,說顧銘修從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菲菲不是他的女兒。
“顧銘修,我們帶孩子去做個親子鑒定吧?”夏沫染想讓顧銘修安心。
顧銘修卻瞬間警惕。“不做……沒有意義,不管是還是不是,她都是我們的女兒。”
夏沫染咬了咬唇角,心不在焉。
昨晚她明明被人迷暈了,是怎么回來的?誰送她回來的?
失去意識前,她隱約記得聽見了警笛聲,還有陸哲的聲音。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夏沫染和顧銘修將菲菲送去了早教中心。
離開早教中心,夏沫染和顧銘修各自回了公司。
“沫染姐,這次的競標項目我們雖然拿下,但利潤點并不高,老爺子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們盡可能的再去談一下利潤。”
公司,助理迎接夏沫染。
夏沫染心不在焉,和傅欣雨撞在一起都沒察覺。
“大清早的,眼睛的瞎了?”傅欣雨冷聲開口。
“巧了,我眼睛瞎,你眼睛也挺不好使的。好狗不擋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夏沫染冷眸看著傅欣雨。
傅欣雨冷笑,沈夢說,夏沫染已經將孩子送去早教中心了,她倒要看看,夏沫染還能囂張多久。
“夏沫染,顧銘修那么高調的在網上公布婚訊,他接受菲菲嗎?”傅欣雨深意的問著。
像是故意挑撥。
“你爸接受你嗎?”夏沫染雙手抄著口袋,嫌她嘴賤。
別人的家事,你管得著嗎?
“呵……別怪我沒提醒你,男人都很現實的,孩子的身份存疑的時候,可不會真心對孩子好,何況顧銘修這種身份的男人。”傅欣雨一臉我好心提醒你。
“你是沒人要,怕了是吧?自己是什么人,別人就是什么人?”夏沫染警告傅欣雨。“別管的太寬,有時間管管自己的臉,法令紋都出來了,哎呀呀,顯老。”
傅欣雨氣的臉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頰,怒意濃郁的問著身邊的助理。“我顯老嗎?”
助理嚇壞了,趕緊搖頭。“沒,沒有,您別聽別人瞎說。”
“哼。”傅欣雨徑直離開。
她不急,就等著看夏沫染哭的時候。
……
辦公室,夏沫染關上門,驚慌失措的給陸哲打電話。
“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呢,韓承澤找到了,不過……受了很重的傷,昨晚送到醫院搶救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夏沫染倒吸一口涼氣,緊張的問了一句。“你們沒有在地下室看到顧銘修?”
“就是顧銘修的心理醫生寒黎給我打的電話,說發現了韓承澤的線索。”
夏沫染揉了揉眉心。“那顧銘修……”
“第二人格這種事,不好鑒定,而且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顧銘修,所以他暫時沒事。”陸哲沉默片刻,再次開口。“但是沫染,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銘修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夏沫染深吸了口氣。“昨晚我也跟著去了。”
“你也去了?”陸哲震驚,顯然是沒有看到夏沫染。
“有人將我捂暈,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就在家里,像是做了一場夢。”夏沫染頭疼的很,坐在電腦前,連接家里的監控。
“把你弄暈,有在顧銘修回去之前,把你放回家里?”陸哲問了一句。
“嗯,而且是放回床上。”夏沫染只覺得頭疼。
“家里監控查了嗎?”陸哲也警惕了。“這就說明……現場除了寒黎和顧銘修,還有第三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呵……”夏沫染笑了。“昨天半夜,在我跟著顧銘修離開小區之后,整個小區大線路斷電了,那一整個時間段的監控全部丟失,連小區里外的監控都沒有。”
“別慌,那個人把你送回去,知道你家房門的密碼,還能做的天衣無縫,說明暫時對你沒有敵意,我來查查爛尾樓附近的監控。”陸哲小聲安撫夏沫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昏迷前,我感覺弄暈我的人有些熟悉,絕對絕對是我認識的人。”夏沫染的第六感很準,她肯定是熟人。